第(3/3)页 “夫人,大人您若是有个好歹,大人会要了小的命。” 宋引玉抿紧唇,他强硬地拉过非乐地说把信塞给他说: “非乐,我若不去,谢临安会有性命之忧。” 非乐神色一变,不知被宋引玉严肃到极致的神情给镇住了,还是被她的话给镇住了。 他没在说话,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封。 “好了,快去躲起来,记得戌时一定要来接我。” 非乐被宋引玉推着走,最后实在拗不过一咬牙听了她的话赶着马车走了。 但他并未回城,只是到了一个不远处的矮坡后藏起来,这位置隐蔽,可能看见五里亭的情况。 很快,非乐就见到一辆车在五里亭停下。 宋引玉与一个年岁颇大的妇人攀谈几句后,就上了车走远了。 他捏紧了手中的信,心里又急又忧,仍不敢跟上去。 “多谢大娘,我只要见见我家那口子,看他还活着心就安了。” 宋引玉皱紧了眉头,苦巴巴地说到。 那大娘也是个好心的,闻言叹了口气,她拍了拍宋引玉的肩膀说: “妹子命苦啊。” 宋引玉笑了一下没说话,整张脸看起来却更苦了。 原来沈归为她想得法子,便是买通了每日给堤坝送饭菜的厨娘。然后编了个命苦的妇人,丈夫被送去修堤坝,她四处求助只想再看他一眼的身份。 这样宋引玉就能跟着混进去了。 混入之后,她会在饭菜里下药,药也是沈归找来的。 这药会给人造成身体不适,譬如发热腹泻,看起来很像是得了瘟疫。 这样一来,堤坝上必然生乱。 这里一乱,沈归再让人在城中造势,很快巫河堤坝之事就瞒不住了。 想着宋引玉摸了摸藏在腰带中的药。 大娘架着板车车轻车熟路地往目的地走去,没多久就到了。 此时离堤坝还有段距离,可是已经有官兵把守了,他们严禁在外人进出。 连大娘带着宋引玉进去,见她是个生面孔都仔细地盘问过后,才放行的。 大娘原本每日都会带人来帮她。 一般是她手里的学徒,有时会是她女儿,今日宋引玉的身份是她的侄女。 通过第一道关卡后,又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到了。 宋引玉下了车,站在一边让人抬下了板车上的大木桶。 随后她不动神色地打量起四周,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,遂只能稍稍抬眼,见了大致是什么情况就垂眼不敢乱看了。 巫河原本河面宽广,筑了高滴,是条很大很宽的河。 这会儿却是一片狼藉,河面显了河床,发到处都堆着石头泥巴。 而河下来来往往百姓却脚不停地干着沉重的活儿。 他们穿着短打,一身被太阳晒得黝黑,身上还有些鞭痕。 一个个用人力搬动起这一块块大石头,重得脸都扭曲了都不敢放下。 旁边的士兵只要一见有谁停了,立马就一鞭子抽过去。 被打之人也除了缩缩脖子连嚎一声都不敢。 明明该热火朝天干活的景象,愣是除了石头碰撞声和官兵甩鞭子打骂之声外,那些干活的人,没发出一点声儿,显得有几分诡异。 此时太阳西落,天边红得像被血染过一样,猩红的光撒在人身上,一幕幕看去,竟是宛如人间烈狱, 宋引玉心中不忍又愤怒,但眼下不能冲动 压下翻涌的心绪,她扭头看到木桶已经全部抬下来了搬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。 宋引玉跑上前一一道谢过,待官兵全部离开后,她看了一眼正和领头得说笑的大娘,然后冷静地掏出藏起来的药倒入两个装满食物的木桶。 连那个单独装的食盒她都没放过。 她刚做完一切后,大娘已经带着领头的官兵走过来了,将食盒里的酒菜递给了他。 随后两人开始热火朝天地忙起来。 两个木桶里,沾了些荤腥的饭菜是普通官兵的。 而做苦力的百姓能吃的是加了糠做的稀粥和一个窝窝头。 那两样东西,宋引玉光是看到都觉得刺嗓子,却是这些人每日吃的东西。 宋引玉拿起大勺子给这些人舀粥,她尽可能地多舀些,想让人吃饱。 她一个个看去,见到的都是麻木平静的脸。 这些人仿佛已经放弃了希望在这等死一样。 宋引玉加快了动作,只想尽快离开,她实在不忍再看了。 直到她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地的脸。 她惊愕地甚至忘了勺子里粥倒进他碗里。 大娘刚好给士兵打完饭,走过来捡起窝窝头塞给那人,又高声喊道: “下一个。” 宋引玉这才惊醒,把粥倒进他碗里。 那人似是也察觉了不对,临走前眼神里有了丝异样,他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一眼宋引玉。 过后,宋引玉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娘出去了。 大娘还以为那人就是宋引玉要找的夫君,劝慰道: “你也别灰心,人活着总是好的,能看一眼也是好的。” 宋引玉胡乱地点点头,低声说了一句多谢。 回到五里亭,宋引玉与大娘告辞过后,非乐才出现。 他皱眉有些急,正想说些什么,却听得宋引说到: “非乐,我看见瑞王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