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陈冬河仿佛看穿了父亲的心思,走过去,扶着陈大山的胳膊进屋,声音沉稳有力: “爹,您当年可是扛过枪、跨过鸭绿江的,回来又在车队天南地北地跑,当过小队长,见过的世面比我吃过的盐都多!” “往后儿子要是真干点啥,好多地方都得您老给掌掌舵、把把关!” “您这腿是伤了,可脑子里的见识,走过的路,经过的事,儿子拍马也赶不上啊!您就是咱家的定海神针!” 这话像一股暖流,瞬间冲开了陈大山眉宇间最后那点郁结。 他眼睛一亮,腰杆也挺直了几分,带着点老兵特有的豪气和被认可的激动,拍了拍胸脯: “那可不!你爹我走过的桥比你小子走过的路都多!往后有啥事,多跟爹言语!爹给你参谋!” 一家三口围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炕沿边,昏黄的煤油灯下,其乐融融,屋外的寒风似乎也被这暖意隔开了。 聊了没多一会儿,陈大山和王秀梅就默契地起身往外走。 新房子还没盖好,他们还得回老三那边。 “行啦,天不早了,你俩早点歇着。”王秀梅把炕桌收拾干净,碗筷叠好。 “对对,回屋去,陪陪小雪。”陈大山摆摆手,“俺们回你三叔那边了。你三婶估摸着也把炕烧热了。” 如今老两口暂时住在陈冬河三叔家,新房子需要的木料、瓦片都堆在院子里,像座小山。 就等着二叔陈大河砖窑厂的红砖一到,就能动工了。 到时候,陈冬河和李雪小两口得暂时搬到李雪的娘家去住。 这老院子,连同他们现在住的屋子,都得推倒重盖,起一座亮堂堂的新瓦房。 外面寒风呼啸,刮得窗户纸噗噗作响,屋里却暖意融融。 李雪已经手脚麻利地烧好了一大锅热水,正拿着葫芦瓢,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水舀进一个厚实的木盆里。 蒸腾的热气熏得她小脸红扑扑的,像熟透的苹果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 听到陈冬河进来的脚步声,她慌忙低下头,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颤动,不敢看他,只盯着盆里晃荡的水面。 “冬河哥,你快回里屋炕上暖和着去!” 她声音细如蚊蚋,带着新婚少妇特有的羞涩和温顺。 “外面冷。炕我烧得可热乎了,被窝也焐好了。我……我这就把水端进去,给你烫烫脚……” “跑了一天,肯定乏得很……别……别看了……” 最后几个字,几乎要被她自己咽下去,脸颊更红了。 陈冬河看着媳妇儿那副含羞带怯,脖颈都染上粉色的模样,心头一热,一股熟悉的燥意从小腹涌了上来。 第(1/3)页